祁长瑾漆黑如墨的双眸暗涌诡谲。
深思熟虑,“你要是真想给方娘寄书信,那就寄吧。”
“以防万一,也不要当下就寄出去。最好过个十天半月。”
话毕,云皎月思绪恍然清明。
暗想李敬之这几日还在沙橘村,就是明面上离开了,也保不准会在暗地里观察她。
观察她有无将信件寄出去。
如若被他抓包寄信,他大可以顺藤摸瓜确定方娘的位置。
她重重点头,绯红薄唇微勾,“好。那我过阵子再寄。”
很快,马匹在县令府停下。
李全在门口恭候多时,见祁长瑾夫妇,连忙招呼着,“哎哟,长瑾,你妻子可总算来了!”
云皎月蹙着眉头,好奇,“李师爷,县城离沙橘村甚远,一来一回也要大半个时辰。”
“不是说陶夫人见红了?难道陶大人就没先在医馆里,找个大夫病?”
李全急得直跺脚,想拉云皎月胳膊去见陶夫人。
碍于男女之防,就握着祁长瑾的手臂,把人拉走,示意云皎月赶紧跟上。
解释起来,“大荒县里的大夫,陶夫人信不过。只是让人来诊脉,并不敢让人治病。”
“这不,即使是见红了,也死撑着,硬是要你来。”
“我长瑾媳妇啊,你就快些走。要是再慢些,没准两条人命就没了!”
李全说着话,转头又呸呸呸了起来。
暗道自己乌鸦嘴。
云皎月被引着进了后院,等到主卧时,祁长瑾和李全很自觉止步在门口。
房间内陶夫人微弱的吃痛声响起。
陶高山紧紧握着发妻的手,“夫人,实在不行,咱们以后就不生了。”
“你为了怀孩子,身体都垮成什么样了?”
陶夫人脸色苍白憔悴,没什么力气和陶高山说话。
她见了血以后,也不敢多说话。
只能瞪了眼陶高山,“我家只有我一根独苗,你以为我是给你生的?”
陶夫人还指望着以后孩子继承家产。
要是她没生孩子,万一自己夫君哪天不干人事,吃绝户了可怎么办?
云皎月听着夫妻俩的话,尴尬清了清嗓子。
示意自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