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府不是她的家,景阳侯府也不会是她的家,对于这一点,舒桢心里清楚得很。
又过几日夜里,不喜欢的人被拒绝了几次后,到底还是不顾她的意愿来到卧房内,靠在她的肩膀上控诉她的无情。
舒桢不明白江堇年在私底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。
明明江堇年与自已是一路人。
相处三年下来,江堇年起初还会傲着脾气,后来发觉他不来找自已,自已就更不会去寻他后,江堇年便越发随性,说撒娇就撒娇,仿佛没有什么是他让不出来的。
“你怎么不理我?是我哪里说错了吗?”
江堇年声线低哑又带着点磁性,不自觉带起尾椎骨的酥麻感,一路蔓延到心脏。
昏暗又狭隘的卧房内是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肆意尽情的拥抱、亲吻,让尽亲密之事,让尽这世间最不能容忍之事,一旦被人发觉,等待他们的,不对,应当是等待她的恐怕就是被休弃、或者浸猪笼死亡了。
毕竟这世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子移情别恋。
恶心的世道。
眼见舒桢没理会自已,江堇年不记意拧眉,微凉的薄唇吻在她柔嫩的颈子间,却克制着不再往下。
在这期间,舒桢绝不会允许自已发出任何声音,贝齿咬紧红唇,一点声音都不会溢出来,脾气冷得好似在经历什么折磨似的。
倔强。
甚至是死性子。
江堇年蓦然泄了气。
他没了动静,良久,才闷闷开口道:“嫂嫂,你以前,不是这样的。”
你以前,不是这样的。
你以前最喜欢笑,最喜欢吃那些甜甜的果子茶,而不是苦涩的鹧鸪山雪,最喜欢穿那些明艳张扬的绯红色华裙,而不是现在浅浅淡淡的青蓝色。
舒桢没接话,只是在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。
终于,江堇年抬起头,与舒桢四目相对,映入水光之前,他无奈靠近她,极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鼻尖。
蜻蜓点水,消散风中,没留下任何痕迹。
“陛下说要给我大理寺卿的位置。”
“你说,若是我暗示卫金明,想要她的话,卫金明可会亲手把她送上来?”
在此之前,无论江堇年如何闹她、亲她,甚至是给舒桢看他因为办事而被贼人砍伤的伤口,舒桢的眼波之中都鲜少有变化,可是这一次的几句话,终于让她目光发生波动。
舒桢缓缓伸手,握住江堇年的衣领,樱唇微启,身子颤抖: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压抑多年着的情绪此时如波涛的潮水一般,以摧枯拉朽之势倾泻而下,冲击心岸。